案例一:法国研究员埃米莉·若曼朊病毒感染致死事故 (2010-2019)
2010年5月,时年24岁的研究员埃米莉·若曼在处理感染了朊病毒(导致疯牛病的病原体)的小鼠脑组织时,被弯镊刺破双层乳胶手套,伤及拇指。朊病毒感染有平均约10年的潜伏期。2017年底,她开始出现神经性疼痛,2019年初出现抑郁、焦虑、幻视等症状,于2019年6月不幸去世,年仅33岁。2020年,《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发表文章,确认她的死亡与实验室事故感染直接相关。
事故原因:
1.培训与防护不足:调查指出,埃米莉未接受处理此类高危病原体的专项培训,也未被告知应使用更坚固的金属网手套以及暴露后伤口需立即用漂白剂处理等关键应急措施。
2. 历史教训未被吸取:该实验室早在2005年就发生过类似的朊病毒刺伤事故,但并未因此完善安全规程。
这起悲剧暴露了针对极高风险病原体研究的生物安全防护存在致命缺陷:
1. 风险评估与培训严重不足:未能根据病原体的极高风险(无疫苗、无治疗、100%致死)配备极致的防护措施和培训。
2. 安全体系未能从事故中学习:实验室未能从既往事故中吸取教训,持续改进安全规程,导致悲剧重演。
案例二:韩国建国大学实验室霉菌感染事件
2015年,韩国一大学实验室正在进行动物饲料的腐败试验,这一过程会刻意培养高浓度的霉菌(如可能包括曲霉、青霉等),产生高浓度霉菌气溶胶的实验操作,未在具备高效过滤排放系统的生物安全柜或负压实验室中进行,富含霉菌孢子的空气,通过实验室的内部通风管道系统,被输送到同一栋建筑的其他房间。这使得整栋楼的工作环境遭受了严重的生物污染。楼内其他完全无关的实验室人员、办公人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长期吸入霉菌孢子。最终,21人出现了类似肺炎的症状,如咳嗽、呼吸困难和发热,经诊断确认与霉菌感染有关。
这是一起典型的环境生物安全责任事故,根源在于对非传统病原体的危害认知不足和流程缺失:
风险误判:误以为只有明确的细菌、病毒实验才需要高级别防护,忽视了大规模培养霉菌同样会产生高风险的生物气溶胶。
防护缺失:未将产生大量气溶胶的操作置于密闭负压设备中进行,也未对排出气体进行高效过滤(HEPA过滤)处理。
管理漏洞:实验室与建筑通风系统管理脱节,未评估特殊实验对公共环境的影响。
案例三:东北农业大学实验感染事件
2010年12月,东北农业大学动物医学学院因违规使用未经检疫山羊开展实验教学,导致27名学生及1名教师感染布鲁氏菌病的教学责任事故。涉事4只山羊购自哈尔滨市香坊区幸福镇纪家村青喜养殖场,在5次实验中共涉及4名教师、2名实验员及110名学生。经专家组认定,该校未按实验动物管理规定进行检疫且违反操作规范,导致2011年3月至5月期间27名学生及1名教师陆续确诊感染。事故发生后,学校对2名实验指导教师作出降级并调离教师岗位处分,对2名实验员及1名实验指导教师给予记过处分,同时免去动物医学学院院长和党总支书记职务。校方提出承担感染者医疗费、伤残赔偿及6.1万元经济补助等善后方案,包含免除学费、提供创业基金等内容。黑龙江省教育厅要求全省高校开展实验室自查整改,并组织专家进行全面检查。